头人声喧哗,他都只是坐在那儿,什么也不做、什么都不说,就看着窗外掠过的街道或荒野在发呆。
好久。
苏娴忍不住问他:“你会想你爹么?”
严孟夏毫不犹豫地说:“会的。”
“那你难过吧,为什么你不哭?”
孟夏又想了想,郑重其事地说道:“有一个人哭就够了。要是连我都哭了,冬儿就走不了了。”
“……”苏娴闻言诧异不已。
这话竟然是从一个五岁的孩子口中说出来的。
冬歌已经够早熟了,但在面对离别时,仍免不了要哭要闹要不舍,可这个孩子,他竟然就已经像个大人一般,所有心思藏在了心里。
苏娴忍不住摸摸孟夏的头,说道:“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成熟的。”
孟夏顿了顿,拉开了苏娴摸他头的手,盯着苏娴看,一本正经地说道:“月姐姐,我是男子汉,我是要保护妹妹的,你不要把我当孩子看。”
五岁的孩子板着一张小脸严肃无比地说出这些话,苏娴并不觉得可笑,而是肃然起敬。但肃然起敬之余,她又不禁替他觉得心悸,替他觉得难过。
他们这个年纪,原本该是天真烂漫不经世事的。可他们这对小小的兄妹,却这么小便经历了这么多,被迫去懂得人情世故。倘若不是因为早年间他们这一代人的错误,也不至于让孟夏、冬歌他们受这份罪。
每每思及此,苏娴心中便万分愧疚。
“孟夏,你得接受你还小这个事实。”在孟夏那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带点抗拒的攻势下,苏娴仍锲而不舍地揉了揉他的脑袋,“将军昨天晚上就来拜托过我,他希望,以后他不在你们身边的时候,就由我来照顾你们。你,偶尔也可以不用这么辛苦。做点你想做的事情。”
孟夏露出无奈的神情,但他对上苏娴坚定且诚恳的眼神,便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了,然后,老气横秋地叹了一口气——
“好吧。”
看他无奈的模样,仿佛是认命了一般。
苏娴顿时忍俊不禁。
*
严府。
苏娴冬歌孟夏一行人离开后,府门便关闭了。
辰时许,一队禁卫军来到门口,领头的,是一名宦官模样的人,面白无须,还有一股子高高在上瞧不起人的劲儿,他让禁卫军敲开了门,便堂而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