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员也会将他们轰开的,要不识相的话,很可能电棒就要戳过来了。而当白居易功成名就,以一代诗圣的身份,安居洛阳履道里他老人家的公馆里安度晚年的岁月里,颇有几位绝妙小女子做伴,偎红倚翠,怜香惜玉,莺歌燕舞,声色相娱,快活得不可一世的时候,那些写《谢小娥传》的李公佐,写《柳毅传》的李朝威,写《无双传》的薛调,写《虬髯客传》的杜光庭等等人物,大概也只有在门外垂涎三尺的资格,竖起耳朵听白公馆里传出来的或歌或舞、或笙或箫的乐声而已。
诗人在他不倒霉的时候,说他是天之骄子,也不为过的。但在得意非凡的时候,往往缺乏最起码的清醒,就像酒喝得过多以后的德行,晕晕乎乎,神志不清。这也是诗人,当然也不仅仅是诗人,怕是所有烧包的文化人的通病。因为,诗人那根不大容易控制得住的激动神经,一旦随着大脑膨胀,而飘飘然起来,是很容易闯进感觉误区,结果倒把自己毁了的。翻一翻中国文学史,诗人、作家、文化人,这类自己把自己坑了的教训,简直不可胜数。
南朝刘宋时期,中国出了两位大诗人。一位是“采菊东篱下”的田园诗人陶渊明(公元365—427年),另一位就是“池塘生春草”的山水诗人谢灵运(公元385—433年)了。
南北朝在中国历史上,是一个战乱特别频仍的年代,杀过来,杀过去,哀鸿遍野,民不聊生。在生命处于危殆之中,大概是出不了什么思想文化巨人的。当然,也有两次战乱之间的相对平稳的年月,所以,才有可能出现这两位大诗人。不然的话,文学史掀到这一页,该更暗淡了。当时的社会状态是,王朝不停地更迭,疆域不断地改变,战争无休止地进行,灾难永远降临在老百姓的头上。北部中国沦于异族统治之下,胡马铁骑,剽劫残掠,关洛化为废墟,黎民呻吟喘息。而南中国呢,那些逃到江南的西晋上层,和当地士族结合,统治着半壁江山,根本没有“收复失地,还我神州”的打算。王公贵族,世家门阀,将帅统领,地方牧守,忙于争权夺位,分封割据,互相厮杀,争夺不已。到了陶渊明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