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陈文魁那听到号声便匆匆离去的背影,就又像演电影似的在她眼前一幕幕闪现,又促使她联想到陈文魁上学走后,自己孤零零的身影,让她心乱如麻,涌起一股说不尽的凄凉滋味。但是,黄春雁又想起那张桦树皮上血写的誓言,心中又得到了某种说不出的快慰与满足。她一遍遍地回味与陈文魁在小白桦树林里的情景,不知不觉中,原先那种六神无主的惶惑感淡漠了,耳边又回荡起陈文魁那热情开朗的笑声,真想让他总那么抱着自己,永远不要放下来……想到这儿,黄春雁打起了精神,睁开眼,急切地向窗外张望,见人还没有回来的迹象,杨金环也不知出去干啥去了,就想穿鞋下地到外面瞧瞧,刚一挪动脚,疼得她又“哎哟”地叫出了声。“怎么了?雁子阿姨。”徐小凤听见叫声,放下笔,抬头问:“脚是不是很疼?我给你叫我妈——妈!”
杨金环在院里一边喂着鹅,又一边一二三地数了数,一共八只大鹅一只也没丢。听见喊声,她赶忙进屋,从锅里舀出一盆热腾腾的水,又顺手拿了条毛巾。“小雁子,等着急了吧?”杨金环端着水盆乐呵呵地进来,她把水盆放在炕沿下的地上,又将胳膊肘儿上搭着的毛巾浸泡在水盆里,试过水温后说:“温度正好烫脚,小雁子,你先烫烫脚,再用热毛巾敷在脚脖上——饭菜马上就好。”黄春雁听话地将身子从炕里挪到炕沿边上,把双脚浸泡在水盆里,嘴角掠过一丝笑意,“真舒服啊!大姐,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“小雁子,你今天这是怎么了,尽说些客气话,相处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大姐呀?大姐是个热心肠的人,把你们这些城里来的知青都当成我的小妹妹小弟弟,文魁走了,这儿就是你的家,我就是你的亲姐姐,以后啊可不许再和大姐客气喽。要不听话,大姐可真就生你的气了。”杨金环说着又去厨房忙活去了。
杨金环的话,句句落在黄春雁的心里,像一团冬日里燃烧的烈火,温暖着她的心。黄春雁相信,在陈文魁离开的日子里,有杨金环在身边照顾,她小雁子还会是她小雁子,依旧天真、活泼和无虑的。于是,黄春雁撒着娇笑嘻嘻地大声央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