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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时代的一个名叫但尔仓的画家。但尔仓留学法国,在巴黎学画。他不是一个很有名的画家,时间淹没了他,也抛弃了他,后世没有人记得还有这么个画家。汪新忠如果不是查阅赵宗涛的资料,也不会发现这个人。但尔仓虽不是很有名,却极有天分,他毁于自己家境衰落,同时也毁于鸦片。
但家算是民族资本家,他们家很早就做纺织业,因为一场火灾但家受到重创。但尔仓的父亲年老体弱,经不起折腾一命呜呼了。这时候但尔仓本应站出来挽救但家,可他是个画家,根本不懂实业,只能眼睁睁看着家产像水中的沙子流失殆尽。但家和赵家是世交,出了这场变故,赵宗涛便收留了但尔仓,把他留在身边。自此,但尔仓成了赵宗涛的私人画家。但尔仓画油画,他所留下的画作也不多,据汪新忠讲,他在湖北省图书馆只看到了两幅。但尔仓后来沉溺于鸦片,每天都要大量吸食,没有鸦片他活不下去。有人猜测,但尔仓只能依赖鸦片苟延残喘,一方面是因为他觉得愧对祖宗,他认为是他毁了但家,另一方面,也因为成了赵宗涛的跟班令他屈辱不堪。以前他们是平辈,是兄弟,现在却是主仆。不过从汪新忠看到的这两幅画来看,足以证明但尔仓就是个天才,他是个不为人知的天才,或者说他是个残缺的天才。这两幅画一幅是芦洲古渡口的船帆,秋日的傍晚,名媛显贵们正从船舱里移步下船,另一幅则是赵宗涛的肖像,他着白西装,戴金丝眼镜,拄文明杖。站在这两幅画面前,汪新忠激动不已,眼里涌出泪水。
“真是杰作啊。”他说。
接着,他又说:“我肯定赵宗涛在我之前查阅过那些资料,他在我之前也一定看过但尔仓的画作。我现在这么说,你应该明白了我的意思吧?”
“我想我明白了。”沈旺秋说。
“也就是说赵宗涛化装成那个和他同名同姓的买办不是即兴的想法,也不是一时冲动。”汪新忠继续分析说,“那是他蓄谋已久的行为,他有计划有预谋。他明白打出这张牌,就一定能打动某些人。”
“你又在说某些人。”
“难道不是某些人在决定吗?”
“决定什么?”
“决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