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迷离的寒风中,上下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。
倒是车里的那个女人最先反应过来,她轻轻推了推压制着自己的欧文,嘴角勾起一丝嘲讽地笑意:“欧文,该是摊牌的时候了吧?”
欧文的脸仿佛被针刺了一下,他勉强牵动着嘴角,从女人的身上坐起来。他十指修长,一边优雅地穿衣扣扣子,一边面向手足无措的田宓,开口时起初的惊慌已换作轻描淡写:“田宓,我和小晴……”
汪小晴,是高中同学里出了名的美女,也曾是田宓最好的朋友。
小时候她们在一个弄堂里长大,有好吃的一起吃,好玩的一起玩,甚至连一个手链子都要轮流带。唯一不同的是,后来田宓一家发迹,搬离了弄堂来到帝都定居,而汪小晴的美丽却依旧沉寂在乌烟瘴气中。
天实在太冷了,许是站在风口里太久的原因,田宓浑身一个激灵,如梦初醒。她反复深深呼吸,想说些什么话来化解眼前沉寂到近乎死亡的尴尬,然而她的喉头却仿佛被这肆意的北风生生冻结住,再也发不出一丝丝的声音。
但泪水还没有冻结,她也就能从干裂苍白的唇间品尝到这咸凉湿润的痛楚。
田宓抬起手背狠狠咬了自己一口,好让自己不哭出声来,然后将手中揉得绵软的支票奋力甩在这对男女的脸上,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向雪夜中狂奔……
……
当时钟的走针对准十点时,封闭的空间里奏起狂放的鼓点,舞池中,众人的腰肢像被狂风摆动的蒲柳般妖媚地扭动着。
喧嚣纷乱的酒吧里,田宓孤零零地坐在隐僻的一角,安静而专注地喝酒,与周围狂欢的世界生生隔绝。
田宓翻出手机看了一眼,没有来电,没有短讯,一滴温热的泪盈在眼眶,趁泪水还未落下之前,她赌气似的关掉了手机。
第一次吵架,是因为约好一起去食堂吃饭,他却因为去派送报纸而晚来了二十分钟。
凛冬的清晨真是冷,天风烈得像酿得极浓郁的酒,扫进喉头里是热辣的痛。田宓就这样在寒风中等了他二十分钟,那天是欧文的生日,她早上六点就起来给他做的长寿面,只是那原本动人的温度却在漫长的等待中被风霜冷却。
她气坏了,一恼就连面带饭盒一起丢进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