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几道敕旨。现下有一件天大样事,愚兄心中头绪纷繁,不得要领,特地请老兄来商议的。”
说罢,他将李渊处置秦王加恩太子的三道旨意一一复述了出来。复述毕他拍着手道:“如此震动朝局的大事,敕诏如何用言,真是难煞我这粗通点墨的伪书生了……”
“这有何难?”杨恭仁一晒,不禁对这位实质上掌管中书制命之权的宰相大人起了几分轻视之心,他清咳一声道,“主上的敕命语义何其明确?虽说事体紧要不好措辞,我们也不妨执笔直书,不用那些平常藻饰太平功德的行文规矩,简单明了语义透彻即可。”
封伦连连点头:“杨公说得不错,一事不烦二主,索性此事杨公就代劳了吧!封某这点才情笔力,委实接不得如此宏文要敕。”
杨恭仁点了点头:“这有何难,来人,笔墨伺候……”
封伦因焦急惶恐而皱成一团的五官终于稍稍舒展开了一点,肌肉松弛的腮下,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容……
车驾在天街上辘辘前行,此刻宫城已经戒严,巡逻甲士警卫兵丁一队队一伍伍往来络绎,遇到车驾也不闪避,当头喝问口令,多亏了常何就在车内,车驾才得以顺利进入宫城。
“两年了吧?”李世民忽地叹了口气,问道。
“是,快两年了!”常何恭恭敬敬答道。
李世民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说道:“当时调你出掌北门禁军屯署时的情形,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啊!那时候我还在想,常何这个莽撞贼,会不会有一天把我也拦在玄武门外呢?”
常何哆嗦了一下,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:“殿下,老常这条命,当初便是你和侯兄弟从藏山山沟里捡来的,又是你带着众兄弟从窦建德的万马军中抢回来的。若是没有殿下和敬德大哥,我这二百来斤的分量早就扔在武牢了,哪有今日的风光体面……”
李世民摆了摆手:“还好东边并不知道你这浑人居然也有这么一段故事,否则他就是拼了命也不能对你出任北署统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那时候若非杨文干的事情刚过,太子殿下兀自战战兢兢不敢多干朝政,这个位置,咱们还未必争得下来呢……”
常何忍不住问道:“此番大难临头,不知殿下有何打算